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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一)乱琼碎玉(2 / 4)

。须知浅笑是深颦。十分天与可怜春。

&esp;&esp;他教她念了许多诗。歌单里五花八门的现代流行乐放完了。起初她们还饶有兴味地谈论各自喜欢的歌与曲风,再到喜欢的诗人,想说的话像雨后天空的繁星,不用顾忌被打搅,来不及,未来所有的夜晚都属于她们。但话题终被浪无所依的安定感一潮一潮携去远方。

&esp;&esp;她们像缺乏安全感的动物相互怀抱,将活动空间收至极小,势要教彼此都成为对方的绳束。巢。她半睡半醒,半似幻想与他讲未来的打算。想要画画。尽管别无选择,多少出于无奈,这或许是她唯一能做好的事。然后是若干学习艺术的大计。能不能落地还两说,他却欣慰地给了她很多信心。

&esp;&esp;你需要钱。他断言道。

&esp;&esp;当一份具体可行的策划书摆在面前,他能插手的事也就不多了,所以一下子就跳到真正值得一说的话。

&esp;&esp;但小钟好不容易才想出一点未来的眉目,对残忍的现实还心怀退惧。她所挂念是别的,是有一个童话一样的爱人的家,用来逃避现实。他却义无反顾地领她来到悬崖边,一再提醒她,这段爱情就像他的人一样,剑走偏锋,危险至极。

&esp;&esp;不是钱的问题。她的反驳比之于他,颇见苍白。

&esp;&esp;那是什么?冷静又过分抽离的语气。他借月色观赏着她的侧脸。

&esp;&esp;我需要的是你。

&esp;&esp;悬在颊边的手指忽然顿住。

&esp;&esp;什么意思?她以牙还牙地反问。

&esp;&esp;他闷闷地不作答。

&esp;&esp;她无视所有精巧的诱进之计,蛮横地挑起战端。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就教她生起气——虽然很不愿承认,也只有面对着他,她能自由自在地使小性子。她想闹,他也会陪她闹。两个人打了一整个晚上,打到第二天。两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天亮,就到不得不回学校的时间了。

&esp;&esp;小钟潦草地换了身运动服,嘴里衔了片简单吐司就打算出门去。大钟看见她的着装,却皱起眉不满意。

&esp;&esp;她看了眼自己,才注意到浅紫外套配黑白双色的侧条纹长裤,突兀得不忍直视。但也没时间去找齐配套的一身了,今天就凑合吧。她于是强词夺理道:“这就好比成套的内衣未必有机会成套穿。”

&esp;&esp;但大钟想说的却不是这个。他说:“这两天有寒潮。你穿太少,会冻着。”

&esp;&esp;小钟将拉链拉下一截,揪出藏在里面的毛衣领,“我里面穿了毛衣。”

&esp;&esp;她穿衣的习惯向来如此,到冬天最冷的那几天,也就是毛衣外面再套件羽绒服。

&esp;&esp;“怪不得一降温你就手冷。”大钟又问,“行李箱里有冬天的厚衣服?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小钟迷迷糊糊地答应。

&esp;&esp;他得了同意,当着她的面,就翻出行李箱最底下打包严实的玫红色秋衣秋裤,白色厚羊毛衫。这都是小钟抵御极寒天气的“备胎”,上身后活动都不方便,平日不兴穿的。但他坚信今天就是应该全副武装的日子,压着她将三件厚衣服穿在里面。

&esp;&esp;“我今天还要上体育课。穿这么厚怎么去上?”小钟抗议。

&esp;&esp;“你到上课脱了,上完就再穿回去。”

&esp;&esp;抗议失败。

&esp;&esp;到真正出门时,小钟肉眼可见地比原来“胖”了一整圈,外套换成和裤子相配的黑白色,活像一只圆滚滚的小企鹅。他担心她脖子露在外面,又把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。被这样一打扮,她在学校跟人社交的自信心都没有了,只想躲在角落偷偷自闭。

&esp;&esp;诡计多端的男人。

&esp;&esp;但才下早修,同学们就注意到她穿衣风格的突转。

&esp;&esp;雨然一针见血问小钟:“今天这衣服不会是你小妈妈给你穿的吧?”

&esp;&esp;贞观不解,“为什么说是小妈妈?”

&esp;&esp;雨然解释道:“首先,小钟肯定不是自己乐意这么穿的。”

&esp;&esp;小钟苦涩地点头。

&esp;&esp;“小钟的妈妈我们知道,小钟穿成这样,她第一个嘲笑。”

&esp;&esp;小钟用力地点头。

&esp;&esp;“那还能是谁?当然是‘小妈妈’了。”

&esp;&esp;小钟猛猛点头。

&esp;&esp;雨然却越说越纳闷,不顾贞观的劝阻追问:“诶,你别光点头。你都没跟我们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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