号房才当上了领班,升上了经理。
直到陈冬被贺蓝越钦点,空降过来。
陈冬瞬间明白过来。
王文静最初该是以为她与贺蓝越关系匪浅,待她才会有两三分好颜色。
陈冬默默接下了所有安排。
她笨拙地学习着如何使用点餐机,如何向客人们推荐那些她自己都从未尝过的昂贵菜肴。她忍受着客人们不耐烦的催促,和偶尔夹杂着轻蔑的打量。
她不在乎。
身体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消耗,对她来说甚至是一种变相的恩赐。
只要忙起来,她就可以暂时地忘记医院里那张苍白凹陷的脸,忘记那些她永远也无法回答的问题。
忙碌,是她唯一的麻醉剂。
她穿着与其他服务员不同的套裙,踩着皮鞋,步伐飞快地穿梭在一楼的大厅,熟练地扯出笑容,掏出笔记本为顾客点餐。
王文静的指派,开始变得愈发随意和过分。
“后厨洗碗的阿姨临时请假,你去后面搭把手,把中午那批餐盘清出来。”
“门口那块地毯脏了,看着碍眼,你去库房拿刷子和清洁剂,把它刷干净。”
“员工更衣室乱得像猪窝一样,你去把所有人的柜子整理一遍。”
陈冬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些普通服务员向她投来的复杂目光。同情的、轻慢的、幸灾乐祸的……
她也清晰地知道,这是王文静对她的敲打和示威。
可她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病态的、扭曲的公平。
这是惩罚,也是审判。
她罪有应得。
她活该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