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捡个傻子做夫郎 第26(1 / 2)

雨下了一夜,没个停歇的意思。

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窗棂,将沈鱼从浅眠中唤醒。

天还没透亮,屋内昏沉。

房间里,祁渊已经不在。

沈鱼撑起身子,望着地上空荡的被褥,已习惯了这人总是神出鬼没。

她坐回床上,抱着膝盖,安静发了一会呆。

昨日与祁渊对峙的一腔孤勇随夜雨冲刷已经消失大半,眼下远行在即,她缓缓回神,找回一些现实感,起身下床,就着窗外透进来的青灰色天光和一盏摇曳的油灯开始梳洗。

昏黄灯光映在她单薄侧影上,沉默而忙碌。

几件夏衫、秋衣,常用的医书,零散首饰,积攒的几两银子,还有她的药箱……

此去山高路远,沈鱼拉开柜门,想再翻检些厚实的衣物出来。

柜门吱呀开启,角落里那个小小的泥人便撞入眼帘。

红袄绿裙,笑咪咪的,安静站在那儿。

沈鱼不自觉拿起,指尖婆娑粗糙泥胚,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微弱的暖意。

“收拾好了吗?”

低沉声音蓦然自身后响起,打断她的思绪。

沈鱼指尖一颤,泥人差点脱手。

她回头,见祁渊不知何时立在窗外,高大身影几乎堵住所有光线。

他抱臂倚在窗框上,目光扫过摊开的衣物,眉头微蹙:“按路程算,抵京应是秋末。夏衫足矣,秋冬衣物届时再置。”

沈鱼没应声,只对着稍显空荡的柜子说:“这东西我可以带着吗?”

柜门遮挡,祁渊看不真切,只淡淡道:“随你,要紧的零碎便带着。”

“罢了。”

沈鱼像是瞬间失去了兴致,她抬手,将泥人轻轻放回原处,探身道:“你问我何事,可是要出发了?”她手上动作不自觉加快,“我马上就好。”

祁渊语气疏懒:“不急,先吃饭。”

沈鱼微怔,天未亮透,哪来的吃食?难道他一早不见人影是去买吃的?

祁渊只叫沈鱼好了便到堂屋来。

沈鱼应下。待她来到堂屋桌前,打眼一看,才恍然,什么买饭,不过是一碗清粥,一碟咸菜——那咸菜还是她闲时自己做的。

她顿了顿,指着那碗清粥,“这……你煮的?”又看向咸菜,“我还当祁公子家世显赫,出手必是山珍海味,谁知竟翻我灶房里的存粮。”

祁渊已在桌边坐下,拿起筷子,姿态随意地夹起一筷子咸菜:“不空着肚子上路便好。”

他随意吃着,对粗陋饭食并无挑剔,却也谈不上享受,仿佛只是完成一项任务。

沈鱼则吃得心不在焉,此去匆忙,是来不及和辛夏他们好好道别了。

饭毕,雨势渐小。祁渊到院子里整理马车油布,沈鱼则回到房中,翻出笔墨纸张。

她匆匆研墨,只简单写下“沈鱼携夫远行,落脚后再寄信。勿念。保重。”寥寥数字,压在堂屋的方桌上最显眼的位置。若有人来寻她,自会看见。

做完这些,她站在屋子中央,目光缓缓扫过这生活了十八载的方寸之地。

土墙斑驳,实在破落。非是她不爱惜,只因爹娘去了后,她无力修缮,也固执地想留着旧时的模样。

眼下要走,沈鱼并没有多少悲戚,只觉得可惜了那些带不走家什书卷。

不过一盏茶光景,檐外的雨声又淅淅沥沥地密了起来。

沈鱼走到檐下,望着连绵雨幕问:““雨又大了,还要冒雨走吗?”

祁渊正站在院中,闻言抬头望了望厚重如铅的云层,眼睫轻眯,又垂首感受了片刻风向,语气笃定:“不必。雨势将收,午后动身。”

得知尚有半日光景,沈鱼心中一动。

她转身回屋,费力地从床底拖出一个沉甸甸的木箱,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摞摞已久不翻阅书卷,有些纸页已然泛黄。

这些大部分是辛夏长年累月从江韶柏家中“借”出来给她解闷的。

她蹲下身,细细挑拣,选了些正经的典籍,还有几本难得的谈古论今的抄本。她想,放在家中也是给虫蛀了,不如送去给邓墨,全都念进他肚子里才好。

沈鱼记得,她还欠着邓墨一套银针的回礼。

她抱起书来往外走。

院中,祁渊见她怀中高耸的书卷几乎与鼻尖平齐,走得摇摇晃晃,眉毛寻味地微挑,闻明原由后,倒是爽快道:“如此多送过去,反显潦草,我帮你挑拣些合用的?”

沈鱼抬眸反问:“你不是武夫吗,还懂这些文章?”

她心底想说的实际是:你竟有如此好心?

祁渊双手背在身后,胸膛微挺:“京城士族子弟,讲究文武双全。”

沈鱼被他这自得的神气唬住了一瞬。

后来沈鱼才知道,祁渊读书其实平平,只因上头有个读书痴迷的大哥,他跟在后头被日日夜夜念叨,这才对这些书籍经文如此熟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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