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紫君咬了最后一口兔肉,而后气呼呼将签子扔到陈问的手上,“你的记忆真不好!在我小时候,那首曲子你吹给我听过。”
“你还记得,记性真好。”其实陈问没忘,只是没想到祁紫君能记得。当初祁紫君年纪小闹得厉害,他便吹了那首曲子哄祁紫君睡觉。
祁紫君擦了擦眼睛,“你真蠢,我舅舅肯定也早就认出你了,你还说那些话。”
陈问刚想解释,祁紫君就继续往下说。
“你怎么能说那些话呢?小时候,他们常对我说,我成为孤儿全是因为你,我本是恨你的,想着再次见到你要把你折磨上千遍。”
“可我舅舅那么喜欢你,那么对你念念不忘,他每日午时都要梳头,我知道他常用的那把梳子是你做的,后院那块立着的墓碑,他每日都要去扫一次,每天夜里,他都会自说自话。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我又不信他们的话了,因为我更相信我舅舅。”
“他的枕边常有泪痕。”
“他这么喜欢你,你应该也不是应该很坏的人。”
陈问感动得不得了:“原来他这么记着我啊。没白一起长大。”
祁紫君怒目圆瞪,“那你还说那些话伤他的心。”
陈问轻声细语道:“傻孩子,那是作秀呢,不然祁渡这两个字与妖皇绑上了,那名声多不好听。”
祁紫君细想了一下,“好吧,你说的是对的。”
“什么东西这么香,给老夫我尝尝。”忽而从天而降一个小人影。
陈问吓得将签子向那道人影戳去,“谁?!”
那人影身子灵活一扭,道:“是老夫!”
陈问有些失语,“道人,您也跟着我干嘛?”
落仙道人哼哼两声,“你拿走了尚清山的镇山之宝,老夫我还不能来找你?”
陈问强调:“那是您的镇山之宝自己认我为主的。”
落仙道人胡搅蛮缠地说:“老夫不管,老夫也要吃兔肉。”
“您先说说我与这朵花的关系。”陈问还记着这茬。
落仙道人卖了个关子:“你知道这朵花的上一任主人是谁吗?”
陈问哪知道,于是摇头继续摆弄着兔肉。
落仙道人咽下一道口水说:“是陵光神君!”
祁紫君大吃一惊,“陵光神君?!”
陈问惊讶地“啊”了一声,然后语气平淡地说:“那是谁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…”
祁紫君语塞,“你不知道那么震惊做什么?”
陈问无辜道:“我看你挺激动的,学你一下咯,所以是谁?”
祁紫君道:“是朱雀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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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如果明天没榜的话,这七天更的可能会少一些,周六有一场考试,后面剧情也稍微卡手[眼镜][眼镜]
业火红莲身世谜
初夜, 刚下过雨,乌云还未散去。
雨湿草木的气味和香料混合的肉香融在一起。
陈问将烤得焦香四溢的兔肉递给落仙道人,他的注意力有些奇特, “道人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在意岁数啊,装年轻做什么。”
“老夫什么时候装嫩了。”落仙道人拿着兔肉脚下气得一踹,将落叶踢飞好几片, 悠悠落到火堆里被烧成灰烬。
火渐渐小了,夜风又呜咽声不断,陈问往火堆里添了些新柴火,火光又重新跳到陈问的脸上, “他们都说您只活了几百年了, 可您又认识朱雀, 那可不得一千岁往上了。”
落仙道人凭空变出一小壶温酒来,他一口酒一口肉地吃着,盯着陈问的脸看, “那是尔等妄自猜测, 和老夫有什么关系。”
眼见最后一块兔肉熟了,陈问眼疾手快拿起递给祁紫君, 道:“不聊别的了, 说回正事,陵光神君的神器又怎会在您这?”
落仙道人骄傲地昂首挺胸道:“老夫不是说了,老夫与陵光神君可是旧旧旧旧相识。”
祁紫君猜测道:“所以是陵光神君临死前托付给道人的?”
落仙道人嚼着兔肉的嘴慢下来,鲜香的食物竟没了滋味,咽下的酒也辣得喉咙火辣辣的疼, 他的神情难掩落寞,“算吧,遇见神君时老夫还是个……孩童, 那是老夫第一次遇见神仙,太美了,老夫惊艳得从山崖上滚下去了。”
陈问道:“后来呢?”
看着他的脸,落仙道人被蛊得往下说:“后来啊,一如话本里写的那样,神仙爱上了一个凡人。老夫就应该抢在神君面前把他大卸八块,让神君遇不到他。”
说到后面他的语气愤懑起来。
依据落仙道人课上讲的朱雀往事,祁紫君猜测道:“那男人不会是栗氏先祖吧?所以他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杀死了陵光神君?”
落仙道人将折断的签子扔进火堆里,头发气得炸起,“不准提他!该死的杂种、贱胚……”

